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椤鸣之时的挽歌(二十五)

椤鸣之时的挽歌(二十五)

“那些放火的人呢?”我问小梦。

“放火后,跑了。”

“是吗,好在你没事。”

我们站在原地。自己今天过的真够魔幻,感觉把我一生才能遇到的灾难,浓缩到今天。

“躲进了,地窖。”小梦又说道。

“哈哈哈~!”

“为什么,笑?”

“很高兴你没事。”

她又望着烧塌的房子。

雨水将我们淋湿,脱下风衣给她披上,但她摇头拒绝。

“房子烧掉了,今晚就暂时住在旅店吧,我给你订个房间。”

“……,不用。附近,还有小屋。住那。”

“是吗。”

“小姐,房子可以住进去了。”

远处,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一位有些年纪的老佣人向着小梦招呼道。

“明天,下午,椤鸣之日,来那边。”小梦刚刚走了两步,又转身对我说。

她指了老佣人身后的一处地方,隐约能看到微弱的光线。

“好的,明天见。”

看着她们消失在密林后,我叹了口气,这个报告该怎么写?

一觉睡到了中午,我趴在洗手池那,双手无力的撑着台子,看到镜中的自己,比较明显的黑眼圈和一张看起来很干枯的脸。

昨天,小梦回去后,我又驱车跑到姆萨三世出事的地方,一切都被巨大的爆炸炸毁。在现场只找到几个快被烧成焦炭的人体组织,用树叶分开包裹。

之后又去了姆萨的豪宅,在四处搜索证据时,发现躲在一间屋子里的几个厨师和佣人,他们供述了姆萨会藏匿重要信息的地方,非常顺利的用粗暴手段砸破了房门据开了箱子,让我意外的是他们几位在得知姆萨死后露出开心的表情,还有就是非常热心的帮我收集和获取这些证据。

自然,对于他们偷偷的将值钱物品顺走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重要证据没有遗漏就行。最后嘱咐他们不要给当地的镇警局报警,因为那些人又有其他的罪证落在姆萨三世手中。回到旅店后,一帮人又露出震惊的神情,没有去理会那些,直接冲进屋里,开始整理资料。

将报告传真到多泽市国家警局后,侯警督大喜过望,不嫌麻烦的拍了一封预先嘉奖的电报给我。扫了一眼那上面的陈词滥调,目光又呆愣的望着窗外渐渐亮堂的天边,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

吃完我今天的第一餐,怀着忧郁的心情去小梦她们另一所房子。穿过不少奇形怪状的树,猛然间才发觉这些就是椤树。天气还算可以,至少醒来后一直都有明媚的阳光一直照耀,所以一路走来,看见眼前鲜亮的颜色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不久,看到前方有个木屋,小梦就坐在前门阳台的秋千上。今天穿的是红黑相间的蕾丝服装,这貌似就是女儿曾经给我提过的哥特装吧。她的衣服在当前的环境中显得非常抢眼,而且还轻悠悠的摆动秋千。

“时间,刚好。”

“我还怕来晚了。”

“再过一会,才椤鸣。”

“哦,是嘛。”

我站在楼梯附近,感受难得的阳光,看着周围奇形怪状的树。

“这,就是椤树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

我走到最近的一棵树边上,摸了摸树干,望着一节树枝上的空洞。

“你,不是,少芝人么?”

“是啊,但从小就没有近距离看过,家里人一直不让我靠近,连正视都不可。”

“就是,普通的,树。”

“对啊,普通的树,之前看一本杂志说这种树是因为经历自然灾害导致的基因缺陷被遗传下来,经过不知道多少年形成了现在看到的样子。”

“这个,其实,并不,准确。”

“欸?还有其他的说法?”

“那棵,树洞里。有,东西。”

我仔细的看着树洞周围,发现有些略泛白色的毛茸茸的灰质。

“那些,是,孢子。”

“孢子?”

我伸出手指头轻轻的粘了些,在手中搓了搓。

“这些,孢子,就是,椤树,形成的,原因。”

“嗯?”

“世界上,根本没有,椤树,这种植物。”

“没有椤树?”

“所谓的,椤树,可以指,任何一种,树。”

我露出不解的表情。

“任何树……?”

“你手中,孢子。才是,椤树,形成的关键。”

“我有些糊涂了。”

“那是,一种,寄生孢子。只要,有风吹过。就会飞到,其他地方。”

我靠着柱子,认真听着她的说法。

“只要,到树上,就会寄生。但只有,还在成长的,小树,最容易,感染。它们会,寄生到,树心里,已树心,为养分,控制树。长成它们,要的样子。这就是,椤树。”

“你是说本没有‘椤树’!只是这种孢子感染到其他小树,才会长成我们现在说的‘椤树’?”

“嗯。”

她答了一声,继续在秋千上轻轻摆动。

“这,这太不可思意了!”

“而椤鸣,之日,也正是,它们,大量扩散,孢子的,日子。”

“原来这样,因该刊登在杂志上,解除人们的误会。”

“早就,登过。”

“那怎么样?”

“人们,更愿意,相信,他们认为,该相信的。”

“这……。”

话总是感觉有问题,但似乎又说不出所以然。

“村民,姆萨,你,……,我,都只是,相信,片面的,事物。”

小梦在秋千上抬头望着远处,淡淡的说道这些。

听到她说的,我沉默许久后,才开口。

“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掌握到案件,它的发生和结束,似乎都与我无关。”

小梦停下秋千,看着我。

“自己也感觉到了,有什么力量在推动我走到边缘。我没有穆警官那样的能力,看到案件并做出判断。”

我说的有些支支吾吾,实在没有思路想到怎么来说。

“所,所以,我……把自己能接触到的‘事实的碎片’拼成一个‘事实的拼图’,它尽管漏洞百出,但只要相信该相信的部分,这就对谁都有好处。”

小梦似乎露出浅浅的微笑,她似乎知道我会说这个答案。她似乎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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